在这一问题上，过去我们就看到很多盲目的政策决定（比如一方面讨论货币投放多，贷款增长过快，一方面却又注资450亿美元到两家银行），现在非典和禽流感问题，更使得我们看到了这种制度脆弱性的后果是极为严重的。

以卫生体制的问题来看，这简直就是一个典型。非典期间，信息混乱，安邦集团在政策咨询领域给予了北京市大量的支持，我现在办公室还堆满了那时候的文件，当时其中一个项目就卫生体系重造的问题，我们明确提出，必须从社会系统的角度来解决问题，不能按照常规，按照体制内的块块办事，在卫生系统内解决问题，因为那是不可能的！系统性问题，必须在系统框架内才能解决。事情过了没多久，禽流感又来了，我们又应上海市方面的请求，做了些研究，结果一看，整个卫生系统，几乎没有什么改变，同样的事情继续发生毫不奇怪。

我们现在大家可以到医院去看看，你会看到挂号、取药的地方，人潮依旧，白痴都知道，如果碰到烈性传染病，这意味着什么？你虽然早就告诉卫生部门，门诊体制必须改革，但非典过去了，几百个亿的资金花掉后，一切依然如故，只有表面文章在到处传递，卫生部门依然认为，凡是疾病的事情，那就是我们的领地，外人插不上手，也不能插手。现在又来了禽流感，有人说杀鸡就行了，我们研究了半天，怀疑自己可能确实不是医学专家，因此不如人家高明，因为依我们的研究来看，除非你把天上的鸟杀光，或者给每只鸟安排个固定的位子，不要飞来飞去，否则就只能依赖上帝来解决问题了（病毒变异不要太快，或是往好的方向变）。

我不清楚，这种状况持续下去将意味着什么？我也不敢去设想，我只是深深感觉到一个国家的体制竟会如此的脆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