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,中国粮油价格全面上涨,事情发生得很突然,时间之快,幅度之大,引起的恐慌是多年未见的,惊动了中央政府。不但国务院总理出面讲话,而且发改委等部门也发了紧急文件稳定粮价,可见此次问题之严重。
秋收刚过,在前半年,中国的粮食并没有短缺,近来政府没有宣布粮食大幅度减产,农民又没有遭到天灾。怎么会突然发生粮食大幅度上涨的现象呢?有人将原因归结到人民币通胀,但在最近几年,当局一直小心翼翼地推行温和的通胀政策;有人说是,农民提高粮价,但农民收入又未见提高。到底是什么原因呢?
我们认为,国内粮食价格疯涨的原因异常复杂,第一个问题是出在粮食购销的中间环节,不能排除有些企业的行为推动了粮食价格的上涨。其中,一个最明显的迹象是,国内外的粮食价格倒挂,国内价格低而国外价格高。目前中国玉米产量大约是1.6亿吨,玉米出口量已经超过1000万吨。世界玉米总产量大约为6亿吨。世界玉米生产主要集中在美国、中国、欧洲、巴西、墨西哥五个国家和地区,其产量占了世界玉米总产量的81.6%。中国是世界上第二玉米生产大国。玉米主要进口国依次为:日本、欧洲、韩国、台湾、墨西哥和埃及,占了全球玉米进口总量的70%。
11月中旬,国际市场玉米价格上涨,创下10年新高。原因是:11月17日,阿根廷称将暂时停止玉米出口许可证的颁发。11月22日,韩国玉米加工工业协会已经买入11万吨产地可选非转基因食用玉米。印度料将实施玉米出口禁令。美国农业部在11月份供需报告中继续调低玉米产量。国际谷物理事会(IGC)在月报里也调低了全球2006年至2007年度玉米产量,产量明显小于需求。巴西表示明年将减低玉米种植面积。这些因素都导致自今年10月份以来,国际玉米的现货价格大幅上涨。但部分中国粮食出口商可能判断有误,有估计说,国内各类公司和地方企业在粮食低价之际签订的合约大约在550万吨左右。现在,价格上涨了20%,中国北方四省以外的省份玉米又大量减产,玉米价格反升至1500元/吨,导致许多粮食供货商无法交货,只能到处提价收购。从目前的情况来看,粮食价格还在继续上涨,因为目前中国玉米价格已经高达1700元/吨,相关企业的损失可能已经超过5亿美元。
第二个问题是“粮食能源化”,这个问题过去我们已经有所介绍,问题很清楚,大量粮食被消耗转化为能源产品,造成需大于供。据悉,因为石油价格上涨,国际玉米燃料乙醇业发展也十分迅猛,仅美国2005年燃料乙醇的产量就为43亿加仑,玉米原料消耗量为3600万吨。美国在建的年产1亿加仑的乙醇工厂达到10个,因此拉动了国际玉米的需求,抬高了价格。
第三个问题是,粮食生产出现结构性变化。随着城市化步伐加快,以及富裕起来的农民人数增多,替代粮食的食物消费比重增加。据统计,1981年城乡居民人均口粮消费分别为145公斤和256公斤,到2005年,城市居民口粮消费只有77公斤,比1981年减少一半,农民的口粮消费也比1981年大大降低。综合来看,中国畜牧业每年消耗的饲料粮接近粮食总产量的40%,占粮食总消费量的1/3以上。问题是,这样一来,粮食价格的稳定就变得非常脆弱,由于没有回旋空间,粮食价格将因需求变化而产生重大波动。
最终分析结论
严重缺乏战略指引,粮食生产这类各种背景复杂的问题还会不断发生。今后的改革,必须从政策阶段,过渡到战略阶段。